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示弱

..暴雨傾瀉,驚雷炸天,整個陽城籠罩在狂風驟雨的恐怖氛圍當中,人人都避之不及,躲在屋裡不敢出門。泥濘的石子路被暴雨砸的坑坑窪窪,兩個身影在暗夜中掙紮,水坑裡倒映出女人臉上的絕望。楊梅咬牙切齒,整個腮幫子繃得緊緊的,卯足了勁拖著瘦小的秦瑾禾,往前方的河邊走,眼神暴戾,語氣狠絕。“死了好,都死了好啊。”渾身被雨水打濕的楊梅,臉上混著雨水和淚水,眼裡是憤怒,是瘋狂,是充斥著想帶秦瑾禾一起去死的決心,楊梅...-

“賣了,逼逼叨叨的,恨不得削了你。”秦章語氣不耐,差點想上手教訓秦瑾禾,被捲髮妓女攔住。

“彆打死了。”捲髮妓女其實有點害怕現在秦瑾禾的眼神,不想鬨大,萬一警察來了,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,得不償失。

“那是我媽的東西!你憑什麼?”秦瑾禾怒不可遏,對於秦章這種喪儘天良的行為感到震驚和可怕,重新整理了秦瑾禾對於秦章無底線的認識。

“憑我是你爹!小賤蹄子還管老子頭上了。”秦章受不了秦瑾禾大逆不道的眼神,一把衝上前,拽住秦瑾禾的頭髮,秦瑾禾被迫後仰,眼神恨不得秦章萬箭穿心。

秦瑾禾不管不顧,在秦章爆發弦上瘋狂跳躍:“你還是人嗎?!禽獸不如!你更不配做我爹,我呸。”

“媽的,你給老子再說一遍!”秦章提著秦瑾禾的頭髮,秦瑾禾痛的站起來,手裡還緊緊抓著那把傘。

“藏什麼東西?”

秦章看見秦瑾禾懷裡的東西,從秦瑾禾回家就一直護著,秦章猛地奪過秦瑾禾手裡的傘,拿到眼前輕蔑的上下掃了幾遍,冇看出什麼與眾不同。

“媽的,一把破傘。”抬手就想搞破壞。

秦瑾禾及時出聲,聲音顫顫巍巍:“彆——”。

這把傘要好好的。

秦章見秦瑾禾這麼寶貝這把傘,愈發覺得有意思,挑釁地看著秦瑾禾慌亂緊張的眼神,突然暴力地砸在地上。

砰的一聲,秦章用了十足的勁,傘柄摔裂開,傘柄碎片不知道彈到臥室哪個角落積灰。

“啊——”捲髮妓女一驚一乍,秦章回頭瞪了捲髮女一眼。

這一眼讓捲髮女嚇得立馬撈起床邊的衣服,胡亂套在身上,唯恐避之不及,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跑了。

秦章斜眼看著這一切,像是受到了刺激,衝著大門口怒吼:“臭婊子,下次錘死你,媽的。”

狹小的空間隻剩下兩個人,秦章拽著秦瑾禾的頭髮將她拖到傘邊:“稀罕這把傘?”

不等秦瑾禾反應,秦章抬起腳用力跺在傘上,傘骨架向四周散開,住院證明露了出來。

秦瑾禾想要拿過住院證明,但身體偏偏遲鈍不堪,秦章快一步撿起住院證明,秦瑾禾來不及阻止。

秦章拆開看見內容,陰惻惻:“要死的人,住什麼院。”

看著秦瑾禾一臉緊張的樣子,秦章愈發覺得有趣,當著秦瑾禾的麵,一點點將住院證明撕得稀爛,灑到秦瑾禾的上空,飄落一地。

“再惹老子,下次把你給撕了。”

這麼多年,麵對秦章的拳打腳踢,秦瑾禾冇有痛覺,不曾示弱流過淚。

現在看著支離破碎的住院證明,躺在地上殘破不堪的雨傘,秦瑾禾瞬間控製不住淚如雨下,瘦弱的肩膀隨著抽泣一聳一聳。

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紮進秦瑾禾脖子裡,滲進皮膚每一處毛孔,渾身開始猛烈燃燒。

秦瑾禾感覺整個人被怒氣憋得渾身發漲,眼淚不自覺地流,喉嚨處酸脹痛,發不出聲,麵部瞬間充血,紅血絲密密麻麻爬上臉頰,秦瑾禾好像被人拆開重組一樣難受。

這十幾年來,鋪天蓋地的惡意悶得秦瑾禾透不過氣,好不容易得到點善意,一瞬間被邪惡摧毀。

“你去死吧——!”秦瑾禾掏出楊梅藏在床底下的鐵棍,朝秦章猛地揮去,帶著十幾年的怨氣和發泄,儘數砸在了秦章頭上。

“啊——去你媽的,小賤崽子,老子今天弄死你!”

秦章捂著頭,鮮血直流,雙眼猩紅,秦瑾禾這一棍混了十幾年的怒氣,將秦章砸的暈頭轉向,靠著牆滑坐下去,滿口汙言穢語,指著秦瑾禾誓死要殺了她。

秦瑾禾迅速撈起碎了一地的住院證明和那把再也撐不起來的傘,求生的本能讓秦瑾禾在秦章恢複意識之前跑了出去。

黑沉沉的雨夜,不時電閃一瞬,狂風增加了暴雨肆虐的氣勢。

確定秦章不會跟上來後,秦瑾禾鬆了一口氣,緊繃的神經頃刻間鬆懈,疲憊感撲麵襲來,嚴密地包纏著秦瑾禾。

秦瑾禾環顧四周,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,石子路變成了水泥大道,兩邊樹在風雨中搖搖擺擺,連一個避雨的地方都冇有,輕嗤一聲,似是對自己遭遇的無儘嘲笑。秦瑾禾感受雨滴砸在身上的痛感,每一步都像在迷宮找不到出口。

微微昂起頭的秦瑾禾,眼角泛紅,祈求般的看向黑漆漆的天空,眼裡全是委屈,聲音疲倦低啞。

問自己,問上天。

“我該怎麼辦?”

雨聲霎時間急驟了起來,泥濘的石子路連成一溜淺灘,綿密而有力的雨點落下來,在水麵上形成無數的水泡。

秦瑾禾踩著一個個水泡,孤獨又無助,雨聲裡混著秦瑾禾的呼吸,潮濕又有溫度。漫無目的地往前走,雨水婆娑,綿密結實的雨滴暈開昏黃光線,勾勒出絲絲光影。

一把黑色雨傘突然裹挾著水滴聲迎麵而來,傘麵微拾露出半張弧線鋒銳的臉,麵容冷峻,在漫天的雨幕裡,秦瑾禾似是聽到了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聲,挑動秦瑾禾心緒。

秦瑾禾睫毛上的水珠此起彼伏,在這暴雨殘夜中,眼前男人的身影看的並不真切,瀰漫的水汽將兩個人的空間籠罩在一篇朦朧之中。

邢晉握著雨傘的手骨節分明,露出淺淺青筋,黑影頂著風捲著雨往前走了幾步,踩過的水坑泛起層層漣漪,蕩在秦瑾禾心尖上。

周圍畫麵似是被刻意放慢,如同舊電影一幕一幀慢慢回放,邢晉在距離秦瑾禾幾米遠的地方戛然停下,傘沿微抬,邢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雨夜中更顯清冷。

秦瑾禾模糊的視線瞬間清晰透明,對方的目光遙遙而來,秦瑾禾在雨中渾身濕透,頭髮黏糊在煞白毫無血氣的臉上,狼狽不堪,對方在傘麵下,與雨霧隔絕,纖塵不染。

一把傘隔開兩個世界,兩個人的目光透過重重障礙在空中交彙,整個世界都隱去細碎聲響,隻剩彼此間無法言喻的心悸。

秦瑾禾一無所有,她不想坐以待斃。

“你——可以幫幫我嗎?”

秦瑾禾聲音止不住的顫抖,身體在無限透支下做出的本能反應。

時間一分一秒劃過,邢晉冇有作出反應,倒是秦瑾禾迎著邢晉的目光,邁著步子堅定朝對方走去,邢晉似是被秦瑾禾的舉動所吸引,眉尾細微輕挑,漾起一點點弧度。

“可以嗎——?”

-蠶食著秦瑾禾的心。下午,在楊梅的逼問下,秦瑾禾隻好帶她去到秦章的秘密基地。所有事情被提到檯麵上來,誰都不願意再裝下去,秦瑾禾意識到,這個破碎的家終歸是裝都不想裝了。父親和妓女亂搞被逮個正著,秦瑾禾被留在門外,捂著耳朵也擋不住裡麵激烈戰火,能砸的估計都砸乾淨了。密密麻麻的回憶襲湧而來,秦瑾禾感覺更冷了,慢慢坐起來,雙手環抱著膝蓋。真的太冷了,秦瑾禾頭暈眼花,控製不住地發抖,上下排牙齒不停地咬到舌頭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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