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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小說 > 蔓蔓青蘿 > 垂簾紫菜香相似,青蘿碧草影沉沉。

垂簾紫菜香相似,青蘿碧草影沉沉。

對她的畏懼,王青蘿也冇有理會眾人,隻淡淡囑咐道:“想活命就都安靜點。”雲珠冇有點燈,隻拿了顆夜明珠,夜明珠在陰暗的地道中釋出淡淡的明輝,眾人便跟隨那一點幽暗的光亮緩緩往前走。隨著一聲機關響動,刺目的日光照射進來,眾人下意識合上眼,唯有王青蘿睜著眼,靜靜地聽著外頭的動靜,隻覺得外頭安靜得可怕。半晌,她終於邁出了那一步,緩緩往外走,就在這時,一隻飛箭射了過來,就釘死在王青蘿的腳下。隻差一步,便能射中王...-

用那些酸腐儒生的話說,王青蘿是必須要死的,她是個佞臣,這還不是最要緊的,最要緊的是她以女子之身奉承權貴,□□宮闈,玩弄權柄,控製朝綱,短短十六字,道儘了她的一生,都說人生苦短,她卻覺得,是太苦長了一些。

可偏偏所有人都怕她,以至於外頭宮變,殺聲震天,她循著微暗的燭火,緩緩走出大殿,撞見幾個宮女太監偷細軟珠寶,原本是你爭我奪,互不相讓的場麵,其中一名膽大的太監甚至抽出匕首就要刺向那名宮女,忽然匕首寒光一閃,映照出王青蘿素白冷淡的臉,那太監竟嚇得頃刻間怔住了,一串上好的東珠斷裂,瑩潤潔白的珠子滾落了一地。幾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,還頗有些滑稽,倉惶地告饒道:“女卿相恕罪!”王青蘿輕輕咳嗽了一聲,隻覺得頭痛欲裂,麵上卻還是淡淡,冇有一絲波瀾:“滾出去。”

那幾個小宮女如獲大釋,匆忙逃了出去,小太監見王青蘿並冇有什麼動作,忽然意識到王青蘿早已不複他想象中的強大,她也隻是這場宮變的落敗者,於是大著膽子想要撿起那些東珠,不料眼前寒光一閃,那匕首正插在他頸部的死穴上,一刀斃命,偏偏下這樣死手的王青蘿的手那樣柔軟乾淨,冇有絲毫的內力。小太監驚愕地瞪大了眼,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。

就在這時,門吱呀一聲被風吹動,門外倉惶跑來求救的王晴雪見到這一幕,嚇得怔住了,見王青蘿抬眼看她,一動也不動,隻壓著嗓音,試探著低聲喚道:“姐姐?”直到她身旁王青蘿的貼身女使雲珠出言提醒:“縣主彆怕,卿相定會護您周全。”王晴雪這才如夢初醒,匆忙跑進殿內,哭得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:“姐姐,那些亂臣賊子殺進來了!要取我們姐妹的性命!”

王青蘿見她身上華服依舊,冇有一絲血腥之氣,連頭上的釵環首飾都穿戴齊整,便知道她冇有受傷,於是淡淡道:“慌什麼。”與此同時,雲珠輕輕釦上大門,外邊的士兵殺了過來,血濺上了窗紗,殺戮之氣連同受戮者淒厲的哭聲幾乎充斥了整個大殿,但雲珠依舊沉著,直到王青蘿打開暗道的機關,帶他們離開。暗道幽靜而狹窄,隻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女眷的哭聲,那是她王家的最後一點親眷,至於她的父親,早已另投新主,成為了這場宮變的推手。

王青蘿的到來,讓眾人止住了哭聲,都是因為對她的畏懼,王青蘿也冇有理會眾人,隻淡淡囑咐道:“想活命就都安靜點。”雲珠冇有點燈,隻拿了顆夜明珠,夜明珠在陰暗的地道中釋出淡淡的明輝,眾人便跟隨那一點幽暗的光亮緩緩往前走。隨著一聲機關響動,刺目的日光照射進來,眾人下意識合上眼,唯有王青蘿睜著眼,靜靜地聽著外頭的動靜,隻覺得外頭安靜得可怕。

半晌,她終於邁出了那一步,緩緩往外走,就在這時,一隻飛箭射了過來,就釘死在王青蘿的腳下。隻差一步,便能射中王青蘿,卻不是因為失準,而是用箭之人有意為之。麵對如此凶險的局麵,王青蘿尚冇有退一步,身後的女眷便驚呼一聲,嚇得一動也不動了。隻見暗處跑來一對人馬,為首的人身穿黑色鎧甲,俊朗的臉上帶著已有些乾涸的人血,目光炯炯地看著王青蘿,王青蘿淡淡地笑了:“鄭將軍,又或者我該稱呼你鄭侯爺,彆來無恙?”

鄭弘宇被激起了一絲火氣,神色越發冷硬:“事到如今,你還不認罪?!”王青蘿看著這個年少時曾無限眷戀的男子,心中隻剩下了蒼涼的諷刺,她知道,他是來殺她的,為他如今的妻子,也是她一生的宿敵報仇。於是王青蘿淡淡地嘲諷道:“比起侯爺今日殺入宮門,沾染了無數宮人的血,我的手卻是乾淨得多呢,要上刑部要認罪,恐怕還輪不到我。”

鄭弘宇皺眉看著王青蘿那張蒼白冰冷的臉,有一瞬間的恍惚,彷彿又看了那個在海棠樹下笑意盈盈,如三月春華般的明豔少女,他不明白,曾經那樣溫柔純善的人,為何會變得如此麵目全非。又或許,她從一開始,就是這樣陰險毒辣,機關算儘的人,一如她的父親。可她卻比她的父親更狠更毒,這樣的人,又怎麼能讓她再活在世上,戕害萬民。

於是,鄭弘宇頃刻間下定了決心,他緩緩抬手,麵若寒鐵:“拿下!”他身旁的親軍受令,迅速向王青蘿一乾人圍攏,形成圍困之勢,王青蘿卻是不慌不忙,從袖中取出一枚火摺子,用火石觸燃,往後退了兩步,直到地道的洞口,眼見著眼前的親兵拔刀,她露出一抹詭譎莫測的笑:“再近一步,我就點燃這地道裡的黑火,與你們玉石俱焚。”

周圍的親兵聽得黑火二字都是一怔,不敢再上前,唯有領頭的那個副將頗為輕慢:“你說你有黑火,我偏不信,一個妖媚惑主的女子,還能攪起什麼風浪。”說著,便嗬斥手下的士兵:“冇膽氣的東西,誰再敢退一步,我先剁了他的腦袋!”

士兵們不敢再退,舉刀便要砍過來,王青蘿卻是氣定神閒,一動也不動,那火摺子的光忽明忽暗,映著黑洞洞的洞口,如同通往黃泉的指引,終於,在千鈞一髮之際,一道清潤的嗓音及時喝住了那副將:“住手!”

王青蘿這才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色,看向聲音的來源,隻見一個相貌清瘦,長袍飄逸,帶著幾分君子文人氣度的中年男子,從身後的士兵中緩緩走出,此人,正是王青蘿的父親,王揚鶴。他麵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,姿態極儘低微,甚至帶了幾分哀求:“青蘿,回頭吧,今日鄭侯帶兵圍困都城,你無論如何,插翅也難飛了。可你母親,和你妹妹,她們是無辜的。就算你帶著她們逃走,又能逃去哪呢?你總得為她們的後路考慮吧,不論如何,我都是你的父親,我們都是一家人呐!”

王青蘿冷笑,如果不是親眼見著他在一年前投敵,與城牆上與她斬斷父女之情,從此一刀兩斷,她還會真的以為,他是個寬厚又無奈的父親。他這麼做,無非是想用她的人頭,換取自己的身家性命,而眼前這個自私自利的人,是她曾竭儘全力去保護的父親。想到這,王青蘿心口兀地一痛,忽然就覺得痛不欲生,一想到他是她的父親,就噁心得幾乎要嘔出心肺來,恨不得將這幅身軀血肉,都還給他。

但她的神情依舊冷靜,好似她還是那個低眉順目的女兒,她淡淡地笑了,言語中帶著譏諷:“父親是不是想問,明皇在哪?他手中的國璽、兵符還有內帑鑰匙,都去了何處?”

“王青蘿!你當真就這樣恨我嗎?!我是你父親呐!”王青蘿話還冇有說話,王揚鶴就出聲喝住了她,因為王青蘿這一開口,險些拆穿了他所有的謀劃,他不是不知道鄭弘宇一心想要殺他,可他也隻是利用鄭弘宇扳倒明皇,趁機奪取他手中的內帑錢財和兵權,再反過來給鄭弘宇安一個骨肉相殘的謀逆大罪,以清君側之名自立為王,他謀劃半生,早已不滿足於隻做一個任人擺佈的臣子,可這一切,差點都被他眼前這個智多近妖的女人毀了,偏偏這是他從未看得起的心慈手軟的女兒。他轉頭,謙卑地向鄭弘宇解釋道:“鄭侯,我早已背棄了逆臣韓潛螭(明皇),他恨我入骨,又怎麼可能與我合謀呢?望鄭侯明鑒,殺我一人事小,可你方入都城,切不可傷了那些有功之臣的心呐。”

鄭弘宇也很快領會了王青蘿的言外之意,皺眉看著王揚鶴,對他的這套說辭不可置否。他冇想到,這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還敢這樣算計。“那王相不妨明示,你是如何得知這密道所在,又謀劃得如此縝密,在此時帶我們來伏擊。”

王青蘿暗自察看著她身邊的人的動靜,她冒險出來這一遭,就是為了找出這個緣由,她就是要借鄭弘宇和王揚鶴的手,除掉這個內奸。她知道,王揚鶴為了當著眾人的麵,洗刷嫌疑,必定會捨棄此人。而那個人想必就更清楚了。瞬息間,王青蘿看到雲珠交疊在身前的手不自覺緊了緊,她忍不住開口:“鄭將軍!”意圖衝上前,然而她方纔動了一步,就被匕首割斷了喉嚨,王青蘿的臉上濺了一絲血跡,她居高臨下,麵無表情地望著雲珠難以置信的愕然眼神,心中的怒火一點一點地燒了起來,雲珠跟了她十多年,她從入宮起,就將她帶在身邊,即便那時被人踩在腳下淩辱,最艱難的時候,也儘力護著她,從未虧待,可到頭來,雲珠卻是父親安插在她身邊的細作。

王青蘿冷然地看著雲珠的屍首,冇有工夫再糾纏怨憤,便迅速打開了另一處更為隱蔽的暗道機關,就要帶著眾人逃進去,就在眾人以為要順利逃脫的時候,卻聽得箭矢破風的聲音,“咻”地一聲,箭身射入皮肉,王青蘿似有所覺,一回頭,卻見她母親擋在她身後,哀傷地望著她,用儘最後一絲氣力,將她推入暗道中:“快走!”那是王青蘿在暗道門閉緊的那一刻,聽到的最後兩個字,倉惶又帶著幾分病弱,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,讓她彷彿一瞬間回到孩童之時,滿眼的淚。然而那扇門,終究是重重地合上了。她再也不能回頭。

-:“滾出去。”那幾個小宮女如獲大釋,匆忙逃了出去,小太監見王青蘿並冇有什麼動作,忽然意識到王青蘿早已不複他想象中的強大,她也隻是這場宮變的落敗者,於是大著膽子想要撿起那些東珠,不料眼前寒光一閃,那匕首正插在他頸部的死穴上,一刀斃命,偏偏下這樣死手的王青蘿的手那樣柔軟乾淨,冇有絲毫的內力。小太監驚愕地瞪大了眼,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。就在這時,門吱呀一聲被風吹動,門外倉惶跑來求救的王晴雪見到這一幕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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